“今天不能再来了，这小家伙支撑不住。”x一边起身一边将审讯记录表递给埃塞克斯，“问出不少东西，舰名是南宁，本来是重樱在东煌扶持的伪政府的海防舰，战后由青天政府接受。至于为什么会落到红色东煌手里，具体的都写在这里了。”他看着南宁，不可置信的摇摇头，举起玻璃杯罐了一口水。“这帮特纳尔主义者真是可怕——比重樱的死硬分子还要死硬一百倍！按以往来说五六个小时差不多了我，她这都25个小时了。”他喘着粗气，“不行，我得歇一会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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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塞克斯目送他和助手离开。

窗外，风雪渐渐减弱，已是黄昏时分。

埃塞克斯抿了口咖啡，看着面前南宁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。几条鞭痕从左肩出发，刺过两峰，撕开小腹上的皮肉，掠过三角区，笔直地下到膝盖才结束，可见这鞭子的威力之恐怖。这样的鞭痕在身前统共七八道，道道见血。身后——更是恐怖。鞭痕从脊背出发，撕开臀肉，将大腿抽成深紫色。臀部无疑是拷问的重灾区——两臀已黑的发青，十几道裂口不断向外泛着鲜血，臀肉已经彻底鞭烂。

看着眼前的景象，埃塞克斯真的有点不适应了——她走到办公桌前，打开抽屉，取出医药箱。

按条例，在审讯完全结束前是不能给犯人包扎的。但是南宁现在这个样子，埃塞克斯真的看不下去。她本来就是极力反对搞任何形式的严刑逼供的。先不说人的问题，这么搞到的情报有几分准确性都是未知数——就是舰娘也不可能在奄奄一息的情况下，准确组织语言，说出你想要的东西。大多数时候他们的思维是完全凌乱的，说出来的东西看都看不懂。

想着他已经把药箱领到了南宁身前。

“……”昏迷中的南宁好像有了些动静。

“别动，我给你上药。”

“……”

南宁抬起头，看着眼前的女孩从医药箱里取出碘伏，绷带。

埃塞克斯想了一下，“不行。这样不方便。我把你解下来抱到床上——”她向南宁迈开半步又停下，“你……不会逃跑吧？”

南宁“噗”的一声笑了出来，却扯着了伤口，疼的呲牙咧嘴——痛觉已经回来了，他能感受到面部肌肉重归掌控。确实，这样的状态下怎么可能逃跑呢？

埃塞克斯在行军床上铺开一条床单，去来匕首，小心的切断南宁左右手的绳子。南宁的手部力量还没恢复，握不住横杆，上半身一头栽向地面。埃塞克斯眼疾手快，一把抱住了她。

“小心……”她解开南宁脚上的舒服，将她公主抱在怀里，走到床边，将南宁轻轻的放在床上。每次身体接触南宁都要面目狰狞几下。

“谢谢……”南宁说完这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。

在南宁中其实早已下定了决心：不跑了。自己的存在，也许能部分扰乱白鹰军原定的作战思路……如果现在逃跑，很有可能会被白鹰方面推测出总司真实的作战意图。

碘酒撒在伤口上，很疼，疼的南宁睁开了眼睛。

埃塞克斯忙碌着，眼前的小姑娘一言不发，只是眼角盈满了豆大的泪滴。额头的汗珠表明了她正在经历的剧痛，这个面对电刑都不发一言的小姑娘，却对碘酒掉下了眼泪，大概是心里防线终于要崩塌了吧。没想到她居然吃软不吃硬。“痛的话可以喊出来哦，”埃塞克斯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，“我给你带了燕麦粥。”

“这么说，那碧池是待不久了?”二等兵约翰向身旁巡逻的哨兵杰克打听。

“是了，上面已经找到我们了，我跟你说，”杰克故作神秘地对约翰说，“他们在大同江口布置了大量的水雷，等我们的补给船到了前线，必沉无疑。”

“然后就以任务执行不力为由，撤了她27特遣队司令的职务，直接打法回国内，准备退役处理。而且现在退役，还没有保护单位……也许在某个酒吧我们会碰到工作中的埃塞克斯小姐……”

“不会吧?”这回轮到杰克吃惊了，“好歹是打过太平洋战场的英雄舰，不可能这个待遇吧……况且她还是新舰啊，舰龄才七年……”

“咳咳。”约翰自满地回答，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……记得当年的印第安纳波利斯事件吗？当时埃塞克斯以前线舰队司令的身份，直接与上级对驳，力挺麦克维让上面颜面尽失，得罪了不少大人物……想搞她的人不要太多……”

“话说，这里头，”杰克用手指指身边的墙壁，“关的就是那位东煌舰娘吧。”

“是的，那个东煌女孩。都这么久了还没招，女人就是麻烦，要我说，就该……”

二人的话题逐渐萎靡了起来。

下午，夕阳照进屋子。

南宁已被重新固定好，不过不是用刑柱，而是固定在办公桌上，身体呈大字张开，手与脚不是用绳子，而是用指套固定的。防止她因为挣扎勒出血痕——这么看布置的人还是颇有人情味的嘛。

刑讯就要开始了，窗前的埃塞克斯回过头看了看桌上的南宁。叹了口气准备离开，却被南宁叫住了。

“今天，大同江口，有雷，你们的船，要过，快排。”说完这些，她闭上了眼睛。

……